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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没什么,就是……”澹台雁的指尖不自觉地抠着手炉边缘,“你怎么才回来啊。”

句末忽而带上了哭腔,褚霖连忙将人翻过来。

原来她的眼睛不是困意熬红的,腮边泪痕又被泪水打湿,褚霖伸手替她擦了泪。

褚霖语气放得很轻:“抱歉,前朝的事有些多……”可从前他更晚回来也有过,澹台雁总不会是因为这个才难过,他又问道,“阿雁怎么不高兴了,同朕说说好不好?”

“你总是不回来,我以为……”澹台雁倚着他肩膀,也没说究竟以为什么,“陛下能不能别走了……”

褚霖是皇帝,哪可能不上朝,这当真是无理取闹。

但女子逢月信时,情绪有所不稳也是应当。

想到澹台雁的身体,褚霖心上像是破了一个大洞,空荡荡的。他紧紧抱着澹台雁,像是只有这样才能缓和一阵又一阵的疼。澹台雁也紧紧抱着他,两人在温暖如春的梧桐殿里相拥,却像是冰天雪地里相拥取暖的两只小兽。

“朕也不想离开阿雁。”褚霖蹭了蹭澹台雁的额头,“想把阿雁塞进袖袋里,时时刻刻同朕在一起。”

说到这里,褚霖又想起什么:“阿雁,朕的佩囊呢?”这都从别苑回来了,澹台雁的佩囊还是没见影子。

澹台雁的愁绪霎时去了一半:“……陛下,臣妾这就给您做。”

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样接着一样,澹台雁那绣了一半的绣棚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,就没想起这一茬。回来之后,她一直干坐在殿中等褚霖,顺带着胡思乱想,竟没想到还能这样打发时间。

澹台雁吸吸鼻子,就要从褚霖怀里起来,可箍着她的手臂却不肯松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