澹台雁咬着唇,鼻尖再又一阵酸楚,眼瞳雾蒙蒙的。
“……陛下不嫌弃我么?”
澹台雁紧紧盯着褚霖,不肯漏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,仿佛只要他流露出一点点厌恶,便能支撑着她摆脱所有的温暖。
可褚霖只是淡淡笑起来。
“又在瞎想什么?”褚霖仿佛意有所指,“你我是夫妻,这点小事不可避免。朕绝不会嫌弃阿雁,阿雁也……不会嫌弃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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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后省亲不过三日,很快就回了行宫,但民间却渐渐传出些流言来。
自打皇帝从京城搬到行宫之后,朝臣们不得不三三两两跟着在九成山下定居,商户们随之也往此处迁,紧接着,泥瓦匠、金银铺、点心糕点铺也都在九成山下开起来。
九成山同京城间隔不远,离水路更紧,苏杭的时兴玩意也是先到九成山再到京城,由此,九成山脚下行宫附近,虽暂且没有京城那般富庶丰饶,却也是人丁兴旺,财路亨通。
茶馆中人声鼎沸,都围着个说书人喝彩。几个布衣汉子给不起赏钱,只能围坐在角落的一桌剥胡豆。
茶博士给他们上了些碎渣子,暗淬一口便走了。场正中的热闹一阵翻过一阵,这些糙汉也不以为意,蹭着鞋底说他们自己听来的闲话。
“……我有个侄子在龙武卫当值,他说得真真儿的,那突厥的蛮人确是进了宫,我侄儿亲眼瞧见的。”
“嗐!你那侄儿不过就是个洒扫浆洗的,你就吹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