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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阿娘是最要紧的,澹台雁想着想着,倒真生出股愤懑来,仿佛褚霖已经拒绝要许松蓝进宫陪伴。

“陛下不愿意,那就咱们两个人过。我的手艺虽不同从前了,做些针线活养家倒也不难,”澹台雁认真盘算着,“等阿娘身体好些,也能坐馆问诊,京城地价太贵,咱们也能往别处去,天下之大,总有能立足的地方。”

许松蓝被她认真的语气逗得笑了好一会儿,脸色比先前好了许多。

她没当真,只是感慨地摸着澹台雁的鬓发:“多大的人了,怎么还这样幼稚,这话要是让陛下听见了,恐怕要叫人伤心了。”

“阿娘别当做玩笑,我是认真的。”澹台雁低声嘟囔,“他要伤心就伤心,谁管他。”

“你现在是皇后,一国之母,不能小孩子任性。”许松蓝摇摇头,屈起指节刮一下澹台雁的鼻子,“方才我听你贺姨说,陛下同你在门口牵着手,大庭广众之下,能不管朝堂非议也要对你好,倒是我看错了。陛下对你真心实意,你也别让他伤心。”她若有所思,“当年指婚懿旨一下,咱们都以为是大祸临头,还哭了好几回,却没想到能遇上个真心人。”

反倒是澹台阔秋和许松蓝,年少时也是两情相悦,却弄到如今的地步。

澹台雁眼睫一颤,好险没露出痕迹来。

指婚?

许松蓝眯起眼睛,显然是想起了旧事:“韦氏何等跋扈,节忠太子不过是在园中冲你笑了笑,他们便要说你蓄意勾引,图谋不轨。”她唇角逸出冷笑,“世子请封赵王的奏折积压在案脚,他们以为岭南瘴疠之地,世子也必定是个粗陋莽夫,便想指婚逼嫁,想要以此折辱你。阴差阳错,倒是成全了你和陛下的缘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