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忙活一上午,桌上、脚边全是奏章,还是褚霖先停下笔敲敲桌案。
澹台雁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他。
褚霖倒了碗茶递过去:“辛苦阿雁了。”
“不辛苦。”澹台雁扶着脖子摇摇头,他们两人一起清理,一上午也才看了不到一半,先前她以为看账清账已是十分不易,可同褚霖每日要处理的奏章比起来,不过是小巫见大巫。
每日天不亮就要上朝,下朝之后要会见朝臣、处理事务,还要抽空来……来逗一逗她。
褚霖确实是很厉害。且澹台雁微妙地察觉到,他后宫为什么没有旁人了。
有澹台雁一个就够鸡飞狗跳了,再来几个,褚霖只怕要被烦得吐血。
她真心实意地感叹:“陛下才当真是大忙人。”
褚霖被她的语气逗笑,摇摇头没说什么。
澹台雁扶着脖子,视线一转,看到膝盖边高高低低的几摞奏章——这些都是不必看的,她奇怪地“咦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就是……”澹台雁摸了摸额头,神情很不解似的,“很奇怪。”
她手伸向叠得最高的一摞,拿起一封翻开,这也是位熟人上奏的,是户部侍郎崔演。
澹台雁依稀还记得,崔演的儿媳卢氏曾在赏菊宴上得罪了她,被她罚抄姓望族谱,到现在都没再露面。
但令澹台雁奇怪的却不是这个,她道:“陛下,这里头……怎么这么多姓崔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