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放在之前,澹台雁一脑门心思只想跑回国公府,谁管它什么皇后不皇后的,更别说清账了。
可记忆不知何时才能恢复,国公府,恐怕也是没法回去,她只能安分待在这儿当皇后了。
澹台雁撸起袖子,犹豫一阵,在三个箱子里翻了本账册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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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霖夜间回来,凤阙宫点着灯,殿内仍旧没有其他人在。澹台雁坐在案前,身边是两个敞开的大箱子,桌案上堆满了卷轴和书册。
澹台雁手上捏着支笔看得专心,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,没察觉到有人进来,褚霖便自行到净室去换衣裳,帝王冕服制式复杂,又有各种礼器搭配,无论是穿戴还是更换都很繁杂,难免要废些时间。
褚霖换好衣服,把殿内灯烛的灯芯都剪得更亮些,又多移两盏灯到案边,澹台雁终于发现了他。
“参见陛下……”
澹台雁连忙起身,褚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:“朕说过,阿雁同朕不必如此生分。”
澹台雁本来就有点腿麻,闻言立刻从善如流地稳稳坐回去。她往窗外瞧了一眼,才发现天已经黑了,下意识问了句什么时辰。
“快到亥时了,阿雁,这样看书伤眼睛,不如明天白日再看?”
“这些不是书,是账簿。”澹台雁解释了经过,叹道,“孟海说,最迟要在处暑前清审完,这样下边的人才好办事,往常也都是这样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