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若陛下同臣女易地而处,难道不会尽力一搏么?”澹台雁说着说着,也不知他究竟听进去多少,最后实在抑制不住哭腔,“陛下,臣女也是有父母亲人的,您不能就这么把我……把我关在这里啊!”
殿中本就安静,现在更是针落有声,玉内官眼观鼻鼻观心地装鹌鹑,孟海才抬起头瞧了一眼,又连忙贴回地面。
在澹台雁又哭又闹的时候,褚霖一直安静地看着她,神色淡淡,没有丝毫变化。
可再开口时,声音不知为何有些艰涩:“朕并没有要困住卿卿的意思,你我成婚十年,这里便是你的家。”褚霖顿了顿,泰然自若道,“卿卿想念岳父岳母,也是人之常情,下旨请两位进宫便是。”
澹台雁原先还满脸抗拒,听见这话立刻期盼地看着他,半信半疑道:“真的么?”
“当然,虽然泰山大人正在行宫,只怕受不得舟车劳顿之苦,但岳母尚在京城,明日可使人请她进宫。”褚霖点头,又补充道,“卿卿失忆之事毕竟干系甚重,就算见到他们,也不要轻易泄露。”
皇帝身为天子,皇后之父被称一国丈已是极尊荣,更何况被称为泰山。
只可惜褚霖这番作态是做给瞎子看,澹台雁不满道:“我阿爹阿娘又不是外人,为何……”
“晋国公府上人员混杂,难保有探子暗藏其中。”褚霖语气重了些,“卿卿,听话。”
现在最要紧的是见到家里人,其余的可以徐徐图之,澹台雁慢慢思量,面上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,待褚霖又劝两句才答应。
见澹台雁终于破涕为笑,褚霖眼中也带上些许暖意,又把帕子递过去:“擦擦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