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玉内官是内侍省内侍监,有处置内宫宫人的权力,处罚孟海名正言顺,澹台雁一个半路出家上任没满一旬的皇后,一时竟想不出办法对付他。
“你!”澹台雁瞪着玉内官,脸涨得通红,“是我要出宫的,和她没有关系,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,要打要罚都行,我……”
她越说越急,水莹莹的眼眸含着十分怒火直冲玉内官而去,玉内官面上不为所动,心底却开始暗暗叫苦。
“行了,别吓她了。”褚霖终于开口,玉内官立刻告罪,退回褚霖身侧。
方才这一出是在吓她?澹台雁反应过来,咬牙别过脸,盯着孟海的后脑勺不吭声。
只是焦灼的眼泪还没能收回去,顺着腮边缓缓滑落。
褚霖看在眼里,不由轻叹。
还是这么倔,被逼成这样都不肯向他开口。
眼泪越流越多,停不下来似的,澹台雁仍旧端正坐着,呼吸却越来越急促,她余光瞥见身侧之人伸手过来,下意识往后侧身躲开。
褚霖身形一滞,将素色的帕子叠起放在桌角,温声道:“卿卿还没有告诉朕,今夜为何要出宫?”
他明知故问的语气实在气人,澹台雁忍了又忍,终于正眼看向褚霖:“陛下,臣……臣女只是想回家啊!”
既已开口,澹台雁也就顾不得什么犯上不犯上,竹筒倒豆子一样将这几日的不快尽数倾吐,从发觉自己身处陌生环境的惶恐,到几次要求见家人被拒绝的不安,统统说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