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在京城露过面,走在街上也没人认识,路上偶尔遇见锦衣华服的,瞧着他应该是个外地人,也没兴趣了,一路风平浪静。
徐相斐虽然不喜欢京城,但这地方确实是挺平安的,可能刀光剑影,都藏在高墙之中吧。
南叔一行人没有全部进京,等宴会后,南叔只在京郊租了个院子暂时住下,他不想理会祝煦光,但更不想理会陌生的立轩,无声抗拒着安排。
徐相斐上门时,几个膀大腰粗的中年男子正在互相比试,南叔坐在院里石桌旁,身边时不时闪过一个挥舞着扫帚的青年,而他八风不动,只坐定原地,冷冷喝着白水。
“南叔。”
徐相斐的声音响起,却没有引起院中其他人的注意,只抬起头看了一眼就算了,只有扫地的青年抹了下额头,憨笑着说:“哎呀,你就是、是那个燕子吧?快坐呀,中午我给你做红烧肉吃!”
青年高兴极了,三两下跑到南叔面前,摊着手囔囔:“南叔南叔,有客人来了,给点钱买肉吃呀!”
南叔抖抖胡须,从兜里掏出一串铜板扔到青年怀里:“还不快滚!”
青年没被恶劣的态度打败,兴高采烈地哎了一声,扔下扫帚就跑了,雀跃的背影足以彰显他的欢喜。
徐相斐默不作声看着他跑远,然后扭头径直坐到南叔面前,调侃道:“南叔没给这位小兄弟吃饭啊?瞧着高兴的样子。”
南叔眼皮都不掀一下,冷冷道:“你是来给那小子来当说客的?何必呢,先前不与我商量,如今更不需要解释,回去吧。”
徐相斐咳嗽两声,声音还有些沙哑,让原本自顾自发脾气的南叔愣了一下,这才抬起头仔细看他,发现他脸色苍白,眼睛里也有些血丝,神色就缓和许多。
南叔同样是个倔脾气,绝对是不肯道歉的,只是撇过脸:“病了就好好养着,你当初的伤好全了吗?”
他的确对徐相斐迁怒,南叔自己不把情爱放在眼里,自然觉得徐相斐和祝煦光脑子都不太好,为了这点事纠结来纠结去。
可是当年徐相斐是真的打算以命换命让祝煦光活下来的,就这份情意,南叔再苛刻也不能指责什么,只能说他太傻,又觉得难怪。
难怪祝煦光对他死心塌地。
“好全了,郁郎中的医术很好。”徐相斐笑了笑,“我知道南叔生气,师弟也没告诉我呢,他做事就是这样,脾气也倔,南叔大人有大量别跟他置气,免得气坏了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