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煦光知道徐相斐是想让他不要隐瞒,所以也就大方开口:“我在想南叔,我知晓这个侯位没有实权,只是搬出来好看的,南叔却生气了,这些时候也没理我……我早已说过自己打算,为何仍要逼迫我做不愿的事?”
他当然不可能觉得自己错了,要论偏执,他和南叔还指不定谁比谁更狠,只是祝煦光也要考虑常大将军的旧部要如何是好。
新皇给了承诺,彻查了常家旧案,流放者尽数寻回,还在牢中的也已经放回,亡者立碑赐号,建庙祭拜,时隔多年,常大将军与郡主终于重逢,虽已时过境迁,但祝煦光想,也应该是他们的心愿吧。
至于常家还留下来的旁支,祝煦光打算过段时间去看看,帮扶一把,他作为最后嫡系,能做到也只有这些了。
他不会有后人,但常家还有旁支,等再过几年十几年,祝煦光彻底脱离京城,侯位就能传给旁支,也算是更换嫡系。
唯一让他还烦恼的,只有南叔了。常大将军旧部只能全数纳入立轩手下,但南叔过去可是有造反之心的,祝煦光不敢保证新皇不会心生芥蒂,担心对方安危。
要是他想,南叔本来也已经老了,过去征战沙场还留下不少伤,好生休息才好,可南叔不愿意退,甚至对明显要离开京城的祝煦光也冷了脸。
徐相斐安静听完祝煦光的烦心事,也轻声叹气:“你自己就执拗,也该明白南叔的执着。要不你去问问南叔,若他留在京城,婶子那边有没有人照顾,我们也寄些东西过去。”
“问过了,南叔支支吾吾的,我怀疑他已经跟婶子联系过,但仍不愿意回乡看看妻儿。”
“这……”这就劝不动了,徐相斐也没话说,想了半天才道:“等我明日去看看南叔。”
“师兄。”祝煦光不太愿意,“南叔对我尚且冷脸,对你更是迁怒,师兄何必要去受气?”
祝煦光对南叔最为不满的,大概就是徐相斐意外发现南叔身份之后,南叔逼着徐相斐隐瞒多年,还试图让徐相斐主动离开祝煦光。
“再说师兄风寒还没好……”
“就是因为我风寒没好才要在这个时候去。”徐相斐狡黠眨眼,“我看南叔忍不忍心骂我。”
祝煦光:“……”师兄果然是师兄。
他也知道自己脾气倔,南叔性子也急,两人说不了几句就要吵起来,徐相斐去劝劝,说不定真会有转机。
祝煦光便不拦了,转而说起其他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