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趴在旁边,学她的样子,在书桌上睡,双臂乖乖地叠在一起,脑袋放在手臂上。
缪梨的眼皮往上抬,再往上抬,终于正常地直视过去,映入眼帘的,是奢玉平和安稳的睡脸。
他挨着她,睡着了。
这是他们最亲密的时刻,比一起做饭更亲密,就在满屋的书香里,共享着难得的安宁与睡眠,什么也不必说,什么也不必做,没有谁离开谁。小小世界,只剩两颗共同跳动的心脏。
可惜,缪梨并没有睡着。
奢玉或许也不在意她是不是真的睡着。
缪梨看着他的脸,心里不知应该作何感想,于是视线下放,去看他受伤的地方。
从奢玉的领口望进去,能够望见一小截雪白的绷带,他应该是自己包扎过,没闻见药味,就是只做了包扎,没有上药。
缪梨默默地收回视线,心里五味杂陈。
她没有溜走,不敢溜走,又不知道干什么好,维持着趴睡的姿势,怕奢玉突然睁眼,所以闭上眼睛。
然后在一片静谧中,她真的睡了过去。
奢玉对于缪梨跑来刺杀他的这件事情只字不提。
缪梨看见他不自在,不说话,他却跟平常一样说话,请她帮他把衣服收到橱柜里。
“这是脏的。”缪梨抱起衣服道。
“那。”奢玉道,“如果你愿意,请你帮我洗一洗,好么?你不想那我们不要管它。”
缪梨沉默一会儿,决定把衣服抱去清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