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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连两声,世岁毫无反应。

“我……我是你的女仆,陛下。”缪梨欲盖弥彰地道。

世岁依旧沉睡,似乎终于被她蚊蚋似的说话声困扰,眉头皱了皱。

看来是她多心。

缪梨一想,她挨得这么近,跟他挤了这一会儿,他能不热吗,她都有点热。

她不再试探,东西到手,赶快溜才是正经,呼哧呼哧爬下世岁的床,攥着信蹑手蹑脚推开门,光脚一溜烟跑了出去。

万幸没遇上巡夜的士兵或者仆从,顺顺利利回到房间,缪梨把揉得皱巴巴的信纸往床上一扔,仿佛度过巨大的劫,软绵绵倒了下去,砰砰砰地捶枕头。

她劫后余生,终于能够安稳睡觉做个好梦,却不知不久之后,世岁掀开被子下了床,静静站在窗边,将度过不眠的下半夜。

他脸滚烫得要命,如果点起灯,能够看见他眼下红了一片,由于做出以往从未有过的卑鄙事,羞赧铺天盖地,将魔王淹没。

世岁用额头贴了墙,歪在那儿,沐浴了很久很久的月光。

第二天早上,缪梨跟世岁一起用早饭的时候,发现未婚夫的精神好像不太好。

世岁用冰毛巾敷着额角,抬眼对上缪梨的视线,不知怎的竟率先避开,须臾才道:“抱歉,在你面前失礼了。”

“噢噢,没事。”缪梨道。

证据早被藏起,但她还是有些心虚,从起床到现在一直竖着耳朵,想探听关于“陛下的外袍一夜之间不翼而飞”的讨论,更想看看世岁的态度。

结果无事发生一样,根本没有仆从讨论,奇闻婆婆只字不提,世岁自己也神态如常,好像那件被缪梨偷穿走的外袍从来没存在过。

这个世界真奇妙。

加上上次的浴袍,缪梨阴差阳错拥有世岁两件衣服了。浴袍清洗好之后女仆误送回缪梨那里,缪梨跟奇闻婆婆提起,本意是请她拿走,奇闻婆婆却说陛下不习惯与其他魔种共穿同一件衣服,恐怕不会要,说完也忘了拿,浴袍就这么一直留在缪梨的房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