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妹妹好像不这么以为。”清梦垂眸:“她仿佛铁了心,要离开二叔了。”
庾约的脸上并无表情:“所以,你就让陆机去跟我说那些鬼话。”
清梦低垂了头:“二叔,我只是想如果有个人可以好好地劝劝你,解开心结自然最好……二叔原本就是极聪慧高明的人,可是,越是最聪明绝顶的人,越未必在这情之一字上无往不利,甚至往往相反……我只是怕二叔……”
“怕我怎么样?”
“怕你会伤着,当然,也怕三妹妹会受伤。”
庾约听清梦说完,轻轻地哼了声:“你放心,我在做什么,我自己清楚。至于星河,她只是任性而已,以后自然会好。”
在别的事情上,庾凤臣往往是做开解的那个,而清梦则是心悦诚服听话的那个,但此时此刻,听了他的话,清梦心里的担忧却更重了。
她很明白,星河可不是什么任性,星河把退路都想好了,而且冯蓉也去了县城,她是深思熟虑过了。
但退一万步,这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,何况又是长辈,她身为外人,只能点到为止。
真是越是聪明的人,越是固执看不破。
庾清梦心里叹了声:“是。”
随侍去而复返,在廊下复命。
庾凤臣走到门边,两个随侍躬身:“回二爷,精舍那边并没有,前头的佛堂也无人踪。要不要……多调人去寻?”
深吸了一口气,庾约转头看向庭中绵绵而落的寒雪:“不用。”
两个字,好像是出口结冰,铮然坠地似的。
窗上的那点幽暗又诡秘的光逐渐地移动,婆子们的低语也随着更加渺淡不清了。
李绝亲了一下那小而可喜的肩头,甚至轻轻地啃了一下,想要让自己感觉的更真实一些。
果然如他先前盼的一样,他品出了些微荡人心魄的香,还有欲罢不能的甜。
“姐姐怎么……”他含糊不清地,贴近眼底的玉肌:“这两年都像是没有长。”
星河不懂他在说什么,但他说话时候的微热的气息都喷在她的肩背上,在屋内的干冷之中,暖而湿的,让她心里不安。
李绝的手轻轻抚动,暗中丈量她纤细的腰。
没有错,很久之前,甚至是在县城内他就鬼鬼祟祟暗中用眼睛丈量过,就算是他的手也比先前大了些,她也不该比先前更清瘦到这地步,让他心里惴惴的,担心她忒娇弱而小了,不小心就会弄伤。
“你别,”星河感觉他的手正不安分,她略略伏着身子:“小绝,我不喜欢。”
李绝的动作稍微停了停。
没抱住之前,还可以勉强自制,但一旦到了手上,处处都是舍不得。
熄了灯,看不清星河,他的双手就仿佛成了眼睛,在代替他的眼睛四处逡巡。
李绝道:“我想好好看看姐姐。这都不成?”
“你放开我,再说话。”星河揪着衣襟,有些发抖:“我、我冷。”
她早在发抖,却不完全是因为冷。
“我也冷,”李绝低低一笑:“我抱着姐姐,就不冷了。”
他往内,向着那张不大的小床扫了眼。
星河感觉他抱起自己转身往内,还没怎么样,人已经给放在了榻上。
她突然想起上次在精舍内的情形,急忙要爬起来,却给李绝轻轻地摁了回去。
“小绝!”星河急了:“你说看过了就让我回去的,我若不回去,佑儿……”
“庾清梦照看着呢,再说,我也没说不让姐姐回去。”李绝欺身上来:“这么久不见了,能不能多跟我相处一会儿?”
他把星河抱入怀中,声音极温柔,却不容分说地:“我抱着姐姐,就不冷了。都不冷了。”
星河低呼了声,这么一扭,身上没弄好的衫子越发乱了。
她心里知道不像样,竟不敢再乱动。
而下面的这张床似乎也不怎地结实,她一挣,又给他一拽之间,便迫不及待地吱呀发声,叫人脸红,明明没做什么。
星河定了定神,而心跳的令人害怕:“你别这样,你……你找别人去……”
李绝听见“别人”,眉峰微蹙:“什么找别人?”
星河低了头,含含糊糊地:“就是、你知道的,”她想起那天在宫内见过的耶律鹃:“自然有很多、比我好的……你、你可以……”
“可以什么?”
“你如今……是成王殿下了,不可以再、肆意胡闹,”星河搜肠刮肚地:“而且以后、自然得……”
李绝弄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黑暗中,他死死地盯着面前低垂的纤细的后颈,很想就一口咬上去。
或者干脆把她咬死:“原来姐姐为我操心终身大事了。”
“我……没这么说,也轮不到我操心,我只是……总之我不行,”星河不敢再说,哀婉地求:“小绝,你让我回去吧。”
李绝的指腹在她的肩头轻轻地打着转:“姐姐怎么不行?不是已经有过了吗?”
假如没有佑儿在那里,李绝指定会否认两个人曾经发生过。
因为他的记忆太过于模糊梦幻了。
但偏偏有个玄佑,鲜明地在提醒着他,稀里糊涂地竟成了事。
星河无地自容:“你别再提了……”
李绝道:“你这是掩耳盗铃,还是自欺欺人。”
星河道:“总之,总之现在不行。”她不愿意再让自己步步后退似的:“你身边不是还有个美貌的小姑娘吗?你回去……找她们好不好?”
李绝几乎没想起她指的是谁,仔细一琢磨才明白:“姐姐以为我会跟你一样,随便找个人……”
话未说完,星河猛地一颤。
黑暗中她睁大了眼睛,是因为受了惊。
心里好像疼了一下。
李绝话没说完,就觉着说错了,果然,星河剧烈地挣扎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