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弟俩相对而坐,静默了片刻闻声问:“上次游船,幸得李岩没有得手。下回再有什么事,若牵涉太子非得再谨慎一些。”
虽然目前看来,谢巡这个变数不曾对他们造成实质伤害,不过鉴于宋茯苓在原本“剧情”中,对谢巡造成不小影响,往后定然得防着。
只是防着还不够,得找个法子断了他对宋茯苓的猜疑才行。至于算计,闻声当然希望越少越好。
闻声直觉这个契机就在益王身上。
若是进来之前闻声说起这话,宋茯苓还能听进去。可经历过刚才的恐怖震撼,他已经很难忍下对庆帝、对谢氏的愤恨:“哥。”
“嗯?”
“你有想过到什么程度为止吗?”宋茯苓盯着墙上的烛火有些出神:“是翻案还是……翻了龙椅上的谢字?”
闻声未料他能如此轻易说出这等“逆反”之言,留意到门外确实没有人探听之后,他才接话:“你怎么选?”
“你看得上我便替你取来。”宋茯苓轻轻拂着池子里的药水,室内响起轻柔的水声。
“这些话我也不想瞒着你,在你回上京之前我尚没有这个打算,可自从你回来之后这上京城里就变了。”
宋茯苓的声音透着汤泉也暖不了的冷意:“我不喜欢被人牵着走,也不想再看见手里的东西被人再次夺了去。”
筹谋十二年,不想到头来却落个一无所获。更何况如今哥哥回来,宋茯苓绝不想看着他再“死”一次:“这谢家的宝座,我替你要定了。”
宋茯苓多么庆幸自己此刻是背对着闻声的,如此便不至于让闻声看见他眸底带着血丝的愤恨。他知道,此刻他的脸定然丑陋至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