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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宋先生不愧是守如山长义子,贤良方正堪称当世读书人之表率。只是挂闲于东宫着实屈才,若先生有意……”

“宋先生多次推说有心无力,相国大人如何又忘了?”一道清脆爽朗的嗓音赫然打断李世琛的话:“上了年纪最好还是致仕回去养病,左右李氏后辈人才辈出,连后顾之忧都没有。”

李氏到了李世琛这一代,除了长子便没有几个子侄能堪大任,恰逢长孙出了那档子见不得人的事,来人这话就差没在李世琛胸口上捅刀子了。

偏李世琛还不能明着发难:“原来是益王,益王府就在皇宫外侧,如何到现在才姗姗来迟?可是被哪位新得的女伎缠住了脚脖子?”

时人狎伎为乐,李世琛这话倒不算出格,顶多算调侃。

谢渺冷哼一声不与回应,转头来和宋茯苓说话:“宋先生,你可是要进宫探望太子?”

“正是。”来这儿的谁不是想打听太子情况?

“巧了,本王得皇兄口谕正要进宫,不若便捎你一程?”

宋茯苓自然不会拒绝:“如此宋某便多谢益王殿下。”

益王乃今上嫡亲的弟弟,和长兄的温和守礼不同,他于酒色一道颇有兴致。

自十二年前延州之变后,如今禁军三衙都归他掌管,颇得皇帝信任。不过哪个皇帝放心嫡亲兄弟去掌管禁军?

偏偏益王是个例外,因为谢渺也有不足。生来便跛了一只脚,身高也只有常人半多,这等半残瑕疵之人生来便与皇位无关,他自己沉迷酒色也很看得开。

如此能得皇帝宠幸也不算意料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