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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澜此时虽然醒了,但思想还沉浸在刚刚可怖的梦境里。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江之北,胸膛不住地起伏,眼中仍然残留着绝望和恐惧,开口想要发声:“你……”

声音一出口,哑得不像话。

江之北清楚地看见谢澜眼中对他的恐惧,微微眯起眼睛:雄虫这是梦到自己了?在梦里,自己的身份似乎让雄虫很害怕呢。

他从旁边的床头柜拿起水杯,微微弯下身,送到谢澜唇边:“您先润一下嗓子再说话,好吗?”

谢澜听话地喝了口水,温水极大地抚平了他的情绪。这时他才堪堪回神,原来刚刚的那一切只是他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做的梦,他老婆并没有被折磨而死,现在只是变成了一只书中的雌虫。

江之北见雄虫喝完水后,握着杯子又开始发呆,只能伸手将玻璃杯从他手中轻轻抽了出来。放下杯子后他轻叹了一口气,拖过来一张椅子,坐到雄虫的床边,语气轻柔而耐心:“殿下,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可以和我……殿下?”

江之北话还没说完,雄虫终于有了动作:他猛地掀开被子扑过来,江之北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被雄虫一把抱住,然后委委屈屈地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。

谢澜咬着牙克制自己不要再次掉眼泪,实在是太丢人了。他用双臂死死箍着老婆的腰,脸埋在雌虫结实的胸膛上,终于感受到了失而复得的庆幸与后怕。

幸好一切都是梦……老婆是真的,也没有受到伤害!

雄虫干净而清爽的气息再一次充斥鼻尖,江之北浑身都僵硬住了。

前几次和雄虫有肢体接触,都是因为迫不得已,雄虫也并没有明确表示出愿意与他身体接触的信号。现在这是怎么回事?

而且明明刚才,雄虫看着他的眼神还流露出恐惧,怎么又肯过来抱住他了?

即使是自己最敬爱的雌父,也没有这样拥抱过他。这种被虫以一个信赖的姿态主动拥抱的感觉太过于陌生,也太过于奇异,让江之北的内心久违地产生了一丝慌乱,和一丝其他的什么情绪。

他想要本能地挣脱开,手伸到半空中,却又不知为什么不愿提起力气。

因为雄虫现在亟需保护和安全感,如果现在推开他,恐怕会加重雄虫的精神刺激。江之北冷静地这么想,算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借口。

他回忆着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一些视频里拥抱的场景,模仿着将双手放到雄虫背上拍了拍,力道极为克制,担心雌虫的力量会拍碎雄虫的脊柱,再次放轻语调:“您怎么了?是受了什么委屈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