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循蹈如何劝慰,她仍旧用身体抵抗。
她遭了太多的罪,每天都在经受魔鬼病毒的摧残。
疾病的煎熬,治疗的痛苦,她已丧失了生的欲望,只想快点解脱。
她指了指自己的头下方。
循蹈还想劝她,她已闭上了眼。
循蹈收起悲咽,轻轻地掀开枕头侧面,下方躺着一只小纸船,循蹈颤抖着拆开,字迹有些潦草无力,但仍娟秀。
“循循,若是我失去意识,没得救了,我要留给你一句话,很正式的,便于你怀念我:循蹈,我们来世还做好朋友吧,但要换你为我操心。
这一世我在天上祝福你们新婚快乐,但你们要快点,我还赶着去转世投胎呢!
最后,记得告诉所有人,今后提及我的时候都不要悲伤。
说到我,要开心;
去看我,要谈笑风生。
一定要记得!”
坚强的防线终是崩塌,内心已天崩地裂,夺眶而出的眼泪模糊了双眼,继而如决堤洪水般倾泻而下。
哀伤、郁结、悲恸,哭得哽住了,再发不出声音。
眼前光亮消失,只剩一片漆黑。
她跌倒在床边。
循蹈被强制离开病区,她在这里工作的时间太长了,身体虚弱,已不能支撑,进入隔离程序,返回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