防护服闷不透气,就在汗里捂着浸着泡着。
脸被护具压破了,手被浸褪了皮。
循蹈常常感到体力不支,但咬紧牙,还能坚持。
治疗了几天,大妖的血氧饱和度还是无法升至正常范围。
上无创呼吸机。
层流病房已经没有床位,大妖需要气管插管,病情再进展,还可能需要上eo(体外膜肺氧合)。
可她不同意,她拒绝再进一步治疗,她用身体抵抗。
她知道,不在层流病房,插管之后,就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喷出病毒飞沫,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会被污染。这种高风险、高暴露的操作,所有参与的医生、护士都可能因此而中招。而且,这些付出,甚至牺牲,也许并换不回她的命。
医生们正在讨论綦垚的治疗。
“但这是最后一线机会。”
“我愿意给她插管,多大风险我都愿意冒。”
“气管插管也未必有效,eo更并非救命神器,况且现在还配备不齐。”
“无论如何,还是要尊重她自己的选择,条件就是这样,她心里明白,不愿再遭这该死的罪,不愿用其他人的风险,换渺茫的生存机会。”
循蹈收治新病人归来,得知了大妖的选择,大脑瞬间一片空白,她跌跌撞撞疾奔至大妖床前。
“大妖,你疯了,为什么不接受进一步治疗。我们不怕的,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。”
大妖还是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