循蹈站在’多疑症’床边,用最寻常的语气告知他检查的结果,“多疑症”怔了几秒后便恢复正常,只“哦”了一句,便不再作声。
循蹈有一种他早已知情,不过是再次确认的心理活动。
“接下来需要去专科医院进一步确诊,以及后续治疗。我会尽快为你办理手续,有什么想法和需要,可以和我说。”
“还要再确诊?”
“是,目前是初筛,还要进一步做确诊检查。”循蹈略停顿,语气更加温和,“你对感染途径有什么想法吗?比如不洁的性生活史?同性之间□□史?”
“多疑症”迟疑了一小会儿,喃喃道:“我男女都有过,不固定的。”
入院时还否认冶游史,循蹈暗暗叹气,“有高危性行为,那也符合了。”
循蹈想着如何宽慰开导他一番,好结束这次谈话。“多疑症”却突然站起来走到窗前,望着窗外,一字一顿好似敞开心扉。
“木之折也必通蠹,墙之坏也必通隙。反正爽也爽过了,得就得了吧!”
雅俗转换就在一刹那,听来竟然和谐。
循蹈望着他的背影,感触错综交织,一颗提着的心倒是渐渐落下,提议接下来安排他去专科医院。
“不了,我明天出院,去北京治。”
年轻的瘦高个儿推门进来,鼻梁上架着眼镜,这是循蹈第一次见到他——护士们口中和“多疑症”亲密的男子。
他看到医生,竟低下头,呆立在原地。
“多疑症”转过头,语调平缓地让他收拾东西,准备出院。他唯唯诺诺地应承,默默地走到床边开始收拾。
循蹈本还想提醒“多疑症”告知他的性伴侣也一起检查,见此情形,她也不便张口,平复着自己的好奇心,推门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