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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住处的他一如往常,懒散而平静,借着养伤的名义无所事事,一睡就是一整天,醒了就打打游戏遛遛狗,时不时去公园溜达一圈。有一次回来的时候恰巧撞见了春意在练枪,一时兴起指导了几手春意的枪法,把春意惊得呆在当场,立刻变成了岳沉舟的脑残粉,成日缠着他要比划刀兵。

这样平静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。

在岳寒尚未来得及整理好心绪的时候,岳沉舟已经把一切签证手续办全了。岳寒甚至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,仿佛生怕做下这个决定的人反悔似的。

几日之后,两人启程前往寒境所在的位置。

——算起来,正是如今r国的领土范围,北西伯利亚高地。

即便在社会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的今天,这里依然是万里冰封,鲜有人迹踏足的地方。

极度的严寒和高原稀薄的氧气几乎让所有的生灵都失去了踪迹,海拔五六千米的巨大冰原之上,狂风呼啸着裹挟着漫天的鹅毛大雪,造成一片片小规模的雪崩。

在这里,除了这万年不变的风雪之外,只剩下灰黑裸露如獠牙一般的岩石,以及铺天盖地的,孤寂而透骨的寒冷。

时间仿佛都被冰封在了层层冰岩之下,冻成了一条凝固的河,再也无法肆意地抛开所有人向前飞奔。

岳寒抬起视线,望向一望无际的雪原,缓缓地将腹部的热气吐了出来。

白雾从他的嘴边涌出,转眼又凝到了他的睫毛与发梢,挂成了一片冰霜的颜色。

强壮得好似只棕熊的大胡子司机从三米多高的极地越野车上跳下来。他戴着护目镜,胡子瞬间冻成了白花花一片,冲着他们叽里呱啦一通乱比划。

大概意思是再往里面没法去了,去了没人有把握能出得来。

车门开着,岳沉舟裹着件羽绒服,窝在车后座没下来,不知同这大胡子司机说了什么,对方点了点头,又满腹狐疑地打量了不远处那个身材格外挺拔的年轻人一眼。

在r国人眼里,这样的身板可没法在冰天雪地里生存下来。

即便他对灵能人士略知一二,还是免不了疑心重重,又是一通叽里呱啦,要求岳沉舟他们再次出示相关证件和通行证。

岳沉舟咧嘴一笑,抬头喝尽了最后一口伏特加,接着把酒瓶子一甩,抬起一只手比了个大拇指,没有说话,也跟着跳下了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