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的几位选手也无一例外果断选择了那具盔甲。
莲鹤看着屏幕上岳寒的名字一点一点向上攀升至顶端的待考区,心脏就像被塞了个吹饱了气的气球,时而升到喉咙口,时而瘪着气荡进肚子里。整个人坐也坐不住,沿着巨大的玻璃窗从左边踱到右边,又从右边踱回左边,尖细的鞋跟敲在银灰色的地毯上,发出钝钝的闷响,应和着不远处家长们的窃窃私语,缠成一张无形的大网,直把人罩得喘不过气来。
岳沉舟被她晃得脑壳直抽抽,忍不住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,满脸不悦:“吵死了!要么坐好,要么给我出去。屁大点事,也值得这样自乱阵脚。”
莲鹤刚要出声反驳,头顶绿灯突的闪烁数次,考场左侧大门再度开启,走进一个高个子少年来。
正是岳寒。
与其它考生相比,他看起来过分年轻了,白皙的脸上一片沉静,因着举止从容不迫,原本深刻的眉眼都显得一派斯文。
也不知是不是错觉,自他走进考场开始,周遭原本那些轻声的谈笑与窃窃私语都停下了,无数眼神交错,全都落到了这个极为出色的男孩身上。
仿佛他什么都不做,就往那儿一站,就格外吸引人的视线似的。
岳沉舟闲闲地靠在墙壁上,半阖着眼皮看向下方。
岳寒站在考场边做着最后的准备。
他过早地脱了孩童时期的稚气,举手投足间带着自己一手一脚亲自指导出来的苍劲结实。
岳沉舟知道,普通的t恤牛仔裤之下,藏着的是怎样一副年轻精壮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。以及掩盖在这皮囊之下,困于一隅的那缕魂魄。
像一颗被深埋于地底的种子,不知何时就会破土而出,吐出万年不化的冰寒,只要触摸到一星半点,就能把人冻成哆哆嗦嗦的冰碴子。
岳沉舟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头,暗骂一句:这么多年了,还是这么能装逼。
原本想着好不容易砍号重练,不怕捂不热那不爱理人的冰块性子。
没想到十几年下来,冰块还是冰块,却由冻得严严实实的昆仑寒冰,歪成了一根黏黏糊糊的夹心冰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