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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弈看陈太医把脉把了足有一刻钟, 忍不住问他道:“到底是什么病, 还没看出来?”

陈太医哆哆嗦嗦收回手,跪在地上道:“回殿下, 这病,这病……”

“太医不必紧张,实话实说便是, 此人不是竟胜国人, 生死与你我无关。”

黎昀这句话,让陈太医的紧绷的心松泛了些许,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道:“此人脉相凝涩, 时有一断。像是自幼被人灌了什么妨碍心脉的药,这会儿是毒发了。”

“毒发?”

黎昀看着榻上昏睡不醒的人,思量片刻,突然明白了一件事。什么摄政王, 依他看这人就是个替死鬼,自己都快死了还一门心思给北齐效力, 真是愚蠢至极。

“这人还有几年活头?”柴弈问了一句, 毒不毒发无所谓, 他只关心这榻上的人会不会死在竟胜国内。别到时候洛林郡没到手, 反倒跟凌倾允那一派人结了仇。

陈太医看向谢相迎,沉默片刻道:“仔细养着也能活个十几年。这病不能受寒, 若是寒气入体, 血脉凝滞, 心口痛甚,会像今日一般昏死过去。”

“原来是个病秧子。”

也不知道这病秧子以前是怎么骑马打仗的,柴弈叹了口气,眸中多出几分嫌弃。

老太医给谢相迎开了些温里药,便退出了朝玄殿。

一屋子人各自散去,只留下黎昀还在内殿守着。

他垂眸看着昏死过去的谢相迎,下一刻坐在榻边,伸手挑去了谢相迎脸上那半张面具。

映入眼眸的,是他在东陵想了许久的一张脸。

果然是他。

就知道是他,酒楼饮茶的是他,接风宴献宝的是他,在关雎宫强作镇定的的也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