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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蹑手蹑脚地下炕,推开屋门,东边缕缕日光穿透层层叠叠的云层,蚕食掉墨色天幕,不远处农户家的烟囱,徐徐轻烟升起,随风而逝。

陆云琛撑起胳膊,伸了个懒腰。

美好的清晨,从尝试南充锅盔开始。

将面和着清水,揉成白胖胖的面团子,放在一旁,趁着面醒发的时辰,他起锅烧油,把滚烫的热油浇在面粉上,迅速地搅拌成嫩黄色的油酥。

秦慕言打着哈欠摸进庖屋时,陆云琛正在案板上往长条状的面剂子上抹厚厚的油酥。

“这是要做什么?”他凑近瞧了瞧,很是费解。

“尝试明日摆摊儿的小吃,锅盔,去洗把脸,做好了叫你。”陆云琛手下利索,抹好油酥后,卷起来压平。

锅…锅盔……这又是什么,秦慕言更加迷惘,这人脑子里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,想再多看两眼,被陆云琛推着出了门。

醒发的面团刚好可以做四个饼子,清水冲洗干净坳子,陆云琛支起柴火堆,在坳子上刷上油,将滚过一层芝麻的锅盔铺平在上面。

滚烫的热油“滋滋啦啦”地煎烤着面饼子,待两面都挂上焦黄,他握住右手边的木把手,掀起铁坳子,夹起锅盔,贴在烤炉的内壁。

从王大娘家扛回来的土豆,昨晚上已经放在阴凉地了,他挑了三四个,打掉皮,切成细丝。

秦慕言原是在屋里缝衣服,被“笃笃笃”的切菜声,勾的心猿意马,他扔掉手上的衣服,垫着脚扒着门框向外张望。

只见陆云琛,“咔嚓”几刀,手起刀落,如银丝一般,粗细均匀,根根分明的土豆丝随之掉落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