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”
顾淮每走一步,脚下就发出‘咯吱咯吱’的声音,还伴随着刺鼻的恶臭味。
秦蔓低头一看,浑身的汗毛的都竖起来。
埋在草丛里的白色物块并非石头,而是人的头盖骨。
‘咯吱咯吱’的声音是顾淮鞋底与腐肉研磨发出的,亦或是他踢断白骨发出的。
这片杂草众生的祠堂竟然遍地都是森森白骨。
她强忍着胃中的一阵翻腾,扭头贴近顾淮的胸前,他身上萦绕着浓郁的檀香味,将她胃中的酸水逐渐冲淡。
“难受的话,贴近一点。”
踏上屋内青石板铺成的路面后,顾淮才将她放了下来。
但她还是没忍住,扶着红柱连连干呕起来。
将胃中酸水吐完后,秦蔓才渐渐平复。
“含着。”
还没看清顾淮递到嘴边的东西,秦蔓就已经下意识吃进嘴里,口腔里霎时间充斥着浓郁的酸味,舌尖上的味蕾炸开锅,她的一张小脸皱的跟个包子一样。
“你给我…吃的什么?!”
“酸梅,我看其他人害喜的时候都会含着,应该有点用。”
“……”
秦蔓满脸黑线,擦着嘴,环视祠堂内部。
内部与院子的破败相差不大,屋顶烂着几个大洞,一束束阳光争先恐后地倾泻进来,瓦缝边缘被一簇簇杂草笼罩着。
台子后面蒙着的幡布腐朽成缕,被风一吹,零零散散飘起,仿若是被人遗忘的孤魂徘徊在人世间不愿离去。
供奉的牌匾东倒西歪,镌刻的人名因为雨水的侵蚀早已看不清,供台上的香炉打翻在地,发霉的供品化成一坨黑色烂泥。
“祠堂不是一个村子的主心骨,村里有人,怎么就没人来打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