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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对于太医院等人的风言风语丝毫不在乎,眼前没有比公主的心疾更让她烦的事情了。

举行登基大典的前夜,朱桦仍然哭哭啼啼,说两句就落泪,“……那我不当皇帝了好不好,我不当皇帝,父皇是不是就不会离开?”

一旁的宫女侍从当做没听到,沈砚也抬头看天花板,不置一词。

她的姐姐与姐夫已经决定,在朱桦登基之后,就离开京城,下江南游山玩水去。朱桦自从知道这个消息,立刻抱着父母那里大哭特哭了一顿,把二人心疼得恨不得留下来。

过了一天,二人找上沈砚,委婉地表示,他们思来想去,虽然很舍不得女儿,但更加舍不得难得的周游天下山水的机会,让她去劝劝公主。

沈砚夹在两派势力中间,无所适从,索性破罐子破摔,假装听不到。

朱桦哭归哭,次日仍然要起个大早,用冰水镇了镇眼下,去奉天门祷告。

威严的紫禁城中,文武百官鱼贯而入,在新帝由御道进奉天殿后,进殿朝贺。

一名名大臣进入奉天殿中,沈砚站在殿下,看着朱桦垂首,扫过重重的臣子。

新兴王朝的曦光自殿外映照而下,落在女帝年轻锋锐的脸上,照出她沉凝庄肃的神色。然而那道刻意表现出的老成目光,在投向沈砚时,蓦然转成了少女灵动俏皮的神色。

金殿之上,身穿龙袍的朱桦冲沈砚眨了下眼。

沈砚望着她。

那道困住她前半生,也成就她前半生的话涌入脑海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