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风瑟瑟,岳和均被人护送到冀州前一座拗口处,他猛地勒住了马缰。
他面前,站着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,她脸上伤痕遍布,下半张脸和脖颈被火烧灼成一片泥泞。
岳和均浑身僵直,口不能言,这张脸,曾经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梦中,可他从没想到,会在现实里出现。
这是他最深处的惊悸噩梦。
玉昆仑微微一笑:“师父,我总算等到你了。”
山风吹过她的长发,那一晚,冀州前的一座茅草屋里,燃起了熊熊大火。玉昆仑将头上的斗笠丢进旺盛的火中,看着火苗将斗笠徐徐燃尽,最终化为了一缕轻烟。
她转身离开。
三月之后,京城。
传言在关外身亡的陛下,与浩浩荡荡的大军一并入城。入城当天即宣布让位于公主,自己担任太上皇。而同时进京的,还有那位人人惧怕的锦衣卫指挥使沈砚。
她被逐出京时,人人相送,归来时,人人相迎。新即位的女皇扶着她的手,将她请到高台处,亲自为她官复原职。
当然,在公主夺权时,京城中人已经知道,这沈砚起复,是命中注定的事情。
比起这两件大事来,还有一件事,太医院的院使年事已高,自请让贤,新任的院使,是位脸上有疤的女子。
太医院的人一开始私下抱怨,都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从哪里冒出来,空降当自己上司,肯定是抱大腿上来的,对!看她和沈阎罗那厮关系那么好,肯定是她的裙带关系。
但过了月旬,他们又三缄其口,对这位新上司不再置喙,连当差的热情都高了许多,恨不得天天住在太医院。家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