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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纠正:“是小姐。”

老仆觑着沈砚,心中一叹,自己年老体衰,现在连别人的话都能听错了!

母亲拍了拍她胳膊,指向厢房,“这是你的房间,老许,给小姐拿两床新褥子。”

老许悲怆地看了眼主母,自己得找找大夫了,他黯然道:“是。”

沈砚进了自己的房间,烛火之下,发现桩桩件件,都有些眼熟。

桌上的纹路、箱子的形貌、床褥的花纹,皆一如当年。

可看岁月痕迹,分明是到了恒远才添置的。

沈砚持着灯盏,打开红木箱子,映入眼帘的,是一件叠得完好的红衣。

她将灯盏放在旁边,伸手抖出衣服,红衣以锦缎密密箍成,绣角精致,正好是自己如今的身量。

她扬唇一笑,还是男子形制。

再往下,是男子形制的六套衣服,压在箱子最底下的,则是一件红色的女裳。

果然,母亲还是放不下让她“回头是岸”的心思,于是在箱底暗戳戳放一件女衣。

沈砚将衣服一一叠起来,在最上的红衣边缘摩挲数下,阖上箱子,吹灭烛火,合衣睡去。

月色透过窗棂,沈砚听着秋风的吹拂,很快入睡。

次日阳光照拂下,沈砚走出屋子,迎来了众人一致的惊吓神色。

沈家的仆人们经过老爷夫人的叮嘱,刚刚接受了二十多年的少爷竟是小姐的事实,看见沈砚出来,克制住内心的震惊,道:“二小姐,早膳在堂屋用,这就给您端过来。”

她走到堂屋,席夫人坐在屋中,等沈砚落座,席夫人犹豫片刻,终是忍不住捧着沈砚的手,眼圈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