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太害怕自己压不住激动的声音了,他连骨髓都在颤抖:“真厉害啊,一个女子,能跻身朝堂,能位极人臣,在文武百官中毫不逊色。我要是不是南镇抚司指挥使,说不定我都要倾倒在你麾下。”
“不过现在也不迟。”他睁大了眼睛,一寸寸地盯着沈砚的脸,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般,看着沈砚那张脸这么顺眼。
“世人皆道锦衣卫指挥使容貌昳丽,风姿甚美,堪称绝色,不知以后哪家贵女有幸。也唯有我知,以后只会便宜哪家儿郎。你说……”
他不怀好意道:“不知其他的朝臣,听说你的真实身份,会怎么想你?男人想什么,沈指挥使在锦衣卫混了这么多年,不至于不知道吧?”
“汪重尧。”沈砚勾了下唇角,“你不会以为,拿捏了我的身份,就能对我为所欲为吧?”
汪重尧愣了一下,一股凉意泛上心头,很快,他发觉沈砚不过是虚张声势,事已至此,她还拿什么翻盘?
他定了定神,心头暗恨,都怪沈砚积威甚重,自己到如今都会被她一句话吓到!
汪重尧反唇相讥:“不然你为何不干干脆脆以真面目视人,一个女人,在我们中间小心翼翼地周旋、谋略,时时刻刻担心被别人发现身份。可惜啊,最后还是被发现了。还是被你最讨厌的人,你平常最看不起的人。是不是很绝望,很生气?”
沈砚:“你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。”
“你现在还再和我逞口舌之快!”汪重尧厉声道,“沈砚,你苦心积虑制造的身份都被我发现了,你还有什么可嚣张的?我要是在朝堂上一说,你自己想想你会面对什么。骗了陛下和满殿朝臣,那句祸乱天下、败坏朝纲,不满门抄斩,也要凌迟处死。”
沈砚:“你胸无大志,又无甚野心,拿此威胁我,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“到这个时候了,你还不知死活?”汪重尧预想中沈砚会震惊、勃然大怒、无奈、屈辱接受、认命,可这些似乎都没有,她被拆穿后,依然如以往一般,除却刚开始的震惊,现在完全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