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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呛啷”一声,沈砚的刀劈在他手腕上铁链子,星火爆溅,铁链应声而断。

她将刀丢在地上,满意地看见这个稚嫩的胡人奴隶脸上充满着不屈、愤怒。顽强的生命力如草原上勃勃的生长的野草,再多的火焰也烧不毁。

她正在找这样一个变数。

她俯下身:“拿着刀,去杀了造成你命运的元凶,顺着山逃。”她指了个方向,“一日之后,你若是侥幸不死,保守此事,我收你为麾下,除你奴籍。”

小奴隶那双眼睛陡然冒出希望,若蓬勃燃烧的熊熊大火。

一盏茶之后,纵马至高地的沈砚,看着凉州王家组织的猎奴赛中爆发出一阵惊呼,而后再过一盏茶,马蹄声四散,有人朝她策马行来,恭敬道:“使者,今日打猎暂歇,还请去晚宴。”

沈砚故作诧异:“发生何事?”

那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鸷,对上沈砚时,换了一副恭顺的笑意:“只不过是一只不长眼的猎物逃了,无碍大事,担忧使者不快。”

沈砚笑道:“哪里,你们归顺大周。已是幸事。”

王家是凉州霸主,奉行文化与大周格格不入,他们以截杀商人发家,更常常掳掠周边地区百姓为畜生,剥夺当地百姓土地,百姓流离失所,为奴众多,买卖奴隶之风盛行。大周的官员屡次禁止,却成效甚微,无良田荒地,如何能阻拦流民卖身。

宴会奢侈披靡,连在京城的权力中心走过一圈的沈砚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,王家家主看见沈砚望向挂着的灯,道:“使者请看,这是东海寻来的珍宝。”

灯盏里挂着的不是灯,而是莹莹明月珠。

沈砚凝视那颗珠子:“甚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