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?傅迢再一次惊住。
春风楼中,二楼最贵的房中,琵琶胡琴声悠悠,一群锦衣公子围坐饮酒,汪重尧怒骂道:“那个该死的沈阎罗,我都不知道他从哪儿探测到南镇抚司的口风。”
“嗨,就你那四面漏风的南镇抚司,一点小钱就收买了,哪里需要沈砚大费周章。来来来,喝酒。”
汪重尧咬牙:“我就不信了,北镇抚司那么多人,我还找不到一个人收买?”
有人笑话他:“能收买你早就收买了,沈砚离京一年,你做出什么事了吗?”
汪重尧不言语了。
有人撺掇:“我说汪指挥使,你怕什么沈砚,你爹和陛下可是过命的交情,那沈砚有什么?不就是凭着他姐姐才能当指挥使吗?你要真和沈砚杠起来,陛下怎么也得偏向你!”
“是啊!”其余人等纷纷奉承起来,内心道——
傻缺,和沈砚共事那么久,要是能绊倒沈砚,还等着他一步步做大权倾朝野吗?逼得他们不得不缩聚在春风楼里发牢骚。
汪重尧被称赞得飘飘然,但念一想,“这还真说不准,你们也知道,那厮身上可是背着那位的谶言,再怎么样,陛下也得保住他。还有皇后身上那句话。”
此话一说,宴席间陷入一片沉默,和沈砚共事太久,他们已经渐渐忘却曾震烁天下的谶言。
被汪重尧提起,一股寒意涌上心头。
二十二年前,沈家还是一介六品外地官,除了沈老爷子刚正不阿外,并不甚出奇之处。沈夫人早早得一女,又十月怀胎。
临盆之时,恰逢那位飘然归隐,路过沈家,在外讨了杯茶喝。
一杯茶之后,那人忽然说道——
“此家若诞下麒麟子,贵不可言,位极人臣。若诞下千金,该女定惑乱天下,败坏朝纲。”
沈家长女那年十三岁,当时冷下一张脸,把那位的茶杯夺下来,不悦道:“不会说话别说,男女有何区别,为何男子就位极人臣,女子就败坏朝纲?”
那位又看着沈家长女道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