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家人,李凌州挣扎地看向沈砚,声音仿佛野兽垂死低泣,“你说过,我老老实实跟你走,你就放过我家人!”
陈墨:“李小将军,这可怪不到我们大人身上。我家大人即使想保你,也要看圣上的意思。圣上问起,我们说你一人杀了誉山关总兵。这假话端到御座上,让圣上怎么信?”
“别废话了。”沈砚淡淡道,“上刑。”
离早朝只剩六个时辰,她没工夫和李凌州继续耗。
贺兰拓开口,眼神有几分犹豫,“大人,他的身体……”
再精壮强悍的身体,也经不过半年的战争、经日不休的跋涉,和诏狱的折磨。沈砚更清楚,然而她抬了下手。贺兰拓领命而去。
四个锦衣卫到来,加固了李凌州手脚腕的铁索,呛啷将他往后紧紧拉住,他的脊背紧紧地贴在架子上,手腕高高绑在铁索上,将他捆得不能动分毫。
李凌州意识到沈砚要做什么,一股寒意窜上他的脊背,他目眦欲裂,整个头皮都炸开了。
贺兰拿着一把窄窄的短刀进来,另有校尉提灯照在李凌州的胸前,贺兰拓以短刀剥开李凌州的衣服。一具健壮年轻□□出现在灯下,灯火映照下,这具身体仿佛一幅画卷般,肌肉流畅结实,线条优美饱满。
甫一见到,沈砚挑了下眉。经她手处理的禁军边军没一千也有八百,只是如李凌州这般的,也没见过几个。
胸肌之下,腹肌之上,是被肌理包裹住的肋骨,随着身体主人的急促呼吸,胸腔联动肋骨一起一伏,宛如深海中的游鱼。
沈砚慢条斯理道:“我一直觉得,弹琵琶这个名字,不太形象。”
“琵琶仅仅四根弦,人的肋骨却有二十四根。你说,若是把你每根肋骨弹一下,该是何种滋味?”
锦衣卫诏狱令人闻风丧胆,一则乃天家牢笼,非大案不得入。二来就是这狠毒残酷的刑罚,叫人胆寒。有道是“诏狱刑法众多,其最酷者曰琵琶,每上,百骨尽脱,汗如雨下,死而复生,如是者二三次,酷刑之下,何狱不成。”
沈砚这是不打算给他留一分活路,这种刑罚一上,李凌州就算侥幸存活,这辈子也废了!
李凌州盯着她:“沈砚,今日我死在诏狱中不要紧,他日,你会死得比我更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