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郊四通八达,三教九流混杂,房子修得紧密,一层挨着一层,纵使沈砚知晓他可能会逗留于此处,那么多外来百姓,没有十天半个月,他如何能查得到。
刑嵘作为常年奔波于京城与关外的商人,很快找到了一间僻静的房子,他早听说过沈砚的威名,因而走在路上,都担心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,等到房子谈妥,一切安好。他才松了口气,觉察到背上已是一片凉意,冷汗遍布。
他摇了摇头,沈砚与他素未谋面,他与李凌州是在誉山关结识,隔着千里的距离。沈砚纵使在街上见到自己,也不会知道自己与李凌州有关系。他为什么自己吓自己。
可想到沈阎罗神出鬼没的行事手段,刑嵘一颗心又提起来,不由风声鹤唳、草木皆兵。
深更半夜,四下无人,刑嵘办好一切,把人接过来。
李凌州推开门,吐出一口气,低声道:“我们先去找我父亲的朋友,定要面见陛下。”
“对,必须面见陛下。”
院子中绕过一座石块,进了花厅,花厅之内是一展宽大的画着夏景的屏风,湖心荷花亭亭玉立,叶子犹如玉盘般绽开。碧绿的叶子之后,一位身着红色飞鱼服的年轻男子坐于太师椅上,姿态闲散地端着茶水,抬眼看向李凌州。
他有着一张俊美至极的面容,然而这张面容映在李凌州眼中,比地狱阎罗还可怕。他整个人呆在当场,仿佛数九隆冬浇下冰水,让他寒彻骨髓。
沈砚放下茶盏——
“李小将军,好久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