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凤音四处张望了一番,又叫侍女去一旁候着,拉了拉关明溪的衣袖,示意她和自己挨近些。
“我爹知道善王也在法兴寺,还有……还有你,他让我探探善王口风,这王妃我们定国公府还有没有机会。”
关明溪不解看她一眼,问道:“那姑娘该去问善王,与我说也是无用。”
吴凤音松了手,又恢复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:“善王心心念念你的样子,我还能有什么机会?妾我可是不做的,也只有我爹盯着那位置不放。”
何止他爹,只要是家中有适龄姑娘的,都恨不得伸长了脖子去善王府看看,到底是幅怎样的光景。
侧妃说得好听,也是妾。
关明溪听此,抬眼看了她的脸,明面上不甚在意的样子,那双不定的眼睛,却暴露了她有些心虚。
是了,这京中女子大多便是如此,婚姻大事掌握在旁人手里,生来就要为他人铺路。
吴凤音算不上多爱慕李衡辞,一是定国公的吩咐,二便是在关明溪跟前当了多年绿叶,咽不下那口气罢了。
关明溪忽然觉得,她也是个可怜人,日日戴了面具在人眼前,想摘又摘不得。
吴凤音又道:“容纯公主昨日在我耳边说,说你冷静又聪慧,她要是你这个年纪,那份儿心性还差得远。”
“便是我,也觉得还差得远。”
吴凤音这话带着酸意,又有些酸楚,她不过是朵菟丝花,要借着旁人才能往上爬。
容纯绘声绘色,快把关明溪捧到了天上去。
吴凤音越听越觉得自己何必同她比较,都是枉然。从前对关明溪一知半解,现下更是看不透这人。
关明溪正色道:“你又何必妄自菲薄。”
吴凤音听罢嗤笑一声:“你倒是走得一干二净,我还以为是关侯爷将你撵出去的,现下看看你压根不留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