寺里许多没来得及下山的香客,都住了下来,待天晴些再走。
辰时,吴言禄冒着风雪上了山,到法兴寺时鞋底都是污泥。
关明溪得了消息,一早便候在寺门口,兄妹俩相见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统共不是什么喜事。
还是吴言禄先开了口:“妹妹照顾六娘,辛苦。”
关明溪张了张嘴,最后道:“大哥随我来。”
这会儿太阳出了来,映在雪地里有些刺眼,关明溪缓缓道:“是我照顾不周,任由嫂嫂一人去听课。”
“太医说嫂嫂暂无大碍,这些日子先将养着。”
“我是你大哥,二娘又何必同我生分,失足罢了,怨不得谁。”
关明溪让阿贵回去禀报的,当时还不知是张蓉做的事,便只说脚下滑了。
这会儿也瞒不下来,关明溪想了想便直说了:“嫂嫂是被有心之人害的。”
“是谁?”吴岩禄脸上难掩焦急。
“关子茹。”
吴岩禄神色一窒,先是得知孩子没了,这下又给了重重一拳,是那个养在吴家十几年的姑娘干的。
人心肉长,任谁也做不到两厢平衡。
“我还未同嫂嫂说,怕她气得伤了身子。”关明溪垂了眸子,看着脚下绣鞋沾染了泥土。
“还是瞒着。”吴岩禄想了想又道,“爹娘那头也瞒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