菜肴都端上了桌,今日有喜事,便开了内院的门,一家人坐在大圆桌前小酌一杯。
吴岩禄拉着徐六娘的手,到此刻也没回过神来。
关明溪盛了一碗胡辣汤,笑道:“恭喜大哥嫂嫂。”
徐六娘便接了话茬:“我想生个姑娘,像二娘这般的。”
潘四娘倒先笑了:“好,到时候让二娘教着习书写字。”
“那我可得快点儿生,可不能等二娘都成了亲,我倒没了脸日日拉着她。”
徐六娘下午还有一丝害臊,这会儿全没了,又恢复到往日的直率性子。
潘四娘见关明溪有些头疼的模样,便赶紧打了圆场:“你们妹妹年纪还小,我得多留两年。”
吴承远觑了一眼自家娘子,又看了关明溪的脸色,最终也没开口说话。
他是觉得张家不错,状元郎也是个值得托付之人,不过既然女儿不喜,那也不能强求。
想完又郁闷一番,端起桌边酒杯便一仰而尽。
关明溪向来眼观四方,吴承远这模样当然落在了她的眼里,不过垂了眸子装作没看见罢了。
京中的姑娘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向她这样仰着头朝爹娘说不嫁的,只怕是头一个。
便是容纯公主,集一身宠爱也无法对自己的姻缘说一个“不”字。
徐六娘喝着热乎乎的胡辣汤,只叹好喝得很,呼噜呼噜下肚一碗还嫌不够。
直至天边月牙都隐在了云里,这一家子才酒足饭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