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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三娘却放了手边书,拍着桌子微怒道:“你若不买便放下,磕了碰了你可赔不起!”

嗓子尖利又嘶哑,浑浊得很。

冷不丁这样一句叫关明溪都吓了一跳:“琴老板,怎么几月不见你性子越发急躁了?”

琴三娘对众人都是一个态度,唯独和关明溪能多谈几句,原因无二,便是关明溪那一手笔力强劲的字,说是有些像她死去的郎君。

突然这样没来由的恼怒还是头一遭。

“我当你关明溪再不会来我这了,这小郎君是你新相好?”

关明溪走上前去,将脸凑到琴三娘眼前:“不是,友人罢了。”

琴三娘又坐了下来:“带上你的小郎君,买了笔速速离去。”

关明溪知晓她脾性,便朝张舟远指了两支成色好些的狼毫笔,朝琴三娘付了银子便要走。

琴三娘却出言相拦:“娘子,这银钱我不要,替我临摹一幅字。”

她不知何时,手里拿着一幅纸张发黄的宣纸,一角似是被火烧过,缺了几个字。

“两月前,我失手打翻了油灯,一直在等你来寻我。”

这字是她郎君留下来为数不多的笔墨。

关明溪这才察觉琴三娘的怒气从何而来,她自从出了侯府,确是从未来过,原来是在等她。

“银子你收下,这字我拿回家,明日给你送来如何?”

“不可让他人动一分,你亲自拿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