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明溪想了想,点头:“柳明街上倒是有一家我熟悉的,那位老板脾性怪异,可卖的文房四宝都是好东西。”
柳明街地段好,许多达官贵人将铺子开在这里,所以关明溪很是熟悉。
快到柳明街时,远远瞧见依旧热闹得很,有些乞儿端着饭碗成群结队地往城外走,巧儿多嘴拉人问了一句,原是奉恩侯府的嫡姑娘及笄礼,侯府在城门口布粥。
张舟远听见,便认真瞧了关明溪的神色,看她并无不耐,便轻声道:“早几日侯爷便知会家父与我去侯府观礼,我们备了厚礼送去,便婉拒了。”
“加上善王那头知会了一声,侯爷便……”
关明溪这会儿才微微皱眉:“我怎么听说,状元郎从不参与两位王爷相争之事。”
张舟远张望了一番,低低道:“家父应了善王的指示,而我却是特意来见二娘的。”
那墨斋就在眼前,街巷的尾巴上,一扇一人能过的小门,隐蔽得很。
关明溪不愿再听,三步并作两步便掀了门帘进去。
张舟远脚步微顿,待巧儿和阿贵跟了上来他才回神。
墨斋的老板琴三娘四十有余,郎君病逝后,守着家中传下来的这铺子便再没改嫁。
她常年冷着一脸,宛如冰山一般,让人不禁怀疑即便是来了官家她也是这幅模样。
关明溪这时见到她的第一眼,便觉得几月不见又老了许多,这偌大铺子里头连个小厮也没有。
“琴老板,我带人来买狼毫笔。”
琴三娘抬头看了她一眼,又低了头:“随意。”
张舟远拿起铺子里的一方砚台,青花石所做,纹理细腻,颜色透彻,不由叹了一句:“果真是好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