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念一想这样一来也好,可以一次多做上几个。
阿贵挑的是竹林中间的一根,避开了太阳的强光,瞧着还十分翠绿新鲜。
关明溪十分满意,来了后院井边就要开始做。
她爷爷的家在城镇中心,老人家无事便要砍了竹子来做筛子,或是编上兜、篮,关明溪打心眼里喜欢,便让爷爷手把手教了好些日子。
她摸着这熟悉的触感,抿嘴浅笑。
德厨摸着脑勺,搬了个矮凳坐在关明溪身边,问道:“二娘子这是要做什么?小心划了手。”
关明溪在阿贵去砍竹子的时候,就已经找好了称手的蔑刀,吴岩禄已经习惯这个妹妹风风火火、奇奇怪怪的样子,便也随了她去。
她将宽大的衣袖用多丝带绑了起来,然后将衣衫也拢了一拢,一根竹子被关明溪三下五除二看成了几段,别说阿贵,就是德厨也吃了一惊。
砍成段的竹子立在树疙瘩上,再一刀刀劈成两半,之后将那半块竹子劈成大拇指粗细的竹片。
因为要做的竹筛是用来过滤蛋液的,所以竹片不宜太大,当然是越细越好。
所以这会儿关明溪换了一把小刀,有点儿像匕首,刀尖却没有那么锋利,用来修竹片刚刚好。
修竹片是个技术活,既要细心不能一刀切断了,又要手中力道合适,粗细要差不多才行。
关明溪歪了头,右手手心握住刀柄,拇指捏在刀片上,食指轻轻搭着。左手则是捏住竹片的一端。
一缕发丝垂落,随着微风拂过她的脸,阳光暖洋洋地晒在身上,阿贵只觉神明下凡!
细细的竹条像是变戏法似的躺在关明溪手中,却韧性依旧。
刚开始还有些手生,不过后头如法炮制,渐渐变得快了许多。一堆堆细小的竹条散发着香味,青白相间煞是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