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徐良郑紧赶慢赶地赶来张公馆,就这一趟,听说给那狗腿子吓得不轻,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事。到了之后,再听说张太太要找艾伯特先生,更是惶恐,连忙否决自己跟那什么先生的并不熟,种种行便也都是上头的吩咐。还说戴维斯长官是跟在林少帅后头做事,自打离开了上海,之后的一切行踪,他完全不知情。
听他的意思,张太太要是想大海捞针找到艾伯特,还得亲自去一趟林公馆。
去林家,张太太便作的更端庄些,这两人极少打交道,可若真面对面坐到一起,也指不定谁要敬着谁。林琮仁听闻她要来,倒是感到好奇,处理好手头上的军务就快马加鞭赶回了家。
张太太坐在大堂中,向上望,头顶高高的地方有两扇蝴蝶色月拱窗。她想不通,设那样高的窗,是害怕谁飞走了么?
林琮仁跨进门,笑道:“张太太!许久不见!”
她回笑:“害,真是叨扰您!怕是急赶回来的吧?可会耽搁了那边要紧的事?”
“您坐您坐!站起来做什么。哪有什么多要紧的事,一听说太太来家中做客,一心只怕怠慢了太太。”
两人说着便坐下来,相互都客气地紧,听他说的,张太太高兴,这么多年的张家太太不算白做。林琮仁也是会说话,给她那样大的脸面,她心里头多少会记着些恩。
“倒不是怠不怠慢的事,今天我来,确实是有事要麻烦你。”她向来不张口求人,求人便不多说废话。
林琮仁自然知道,“太太尽管开口,只要我能办到的,保准给你办成。”
“噢!不是多大的事!向你找个人罢了!”
“找人?找什么人?”
她问:“林少帅还记得,一位叫艾伯特戴维斯的长官么?前一段时间,应该离开了上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