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问得是,你来这干什么。”张太太伸出食指向下指了指,眼睛勾魂似的盯着他。
陆庆归还是保持着笑容。他仿佛比刚才在饭桌上要爱笑。
“不干什么,吃完了便四处走,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间房子的门口,再然后就是太太您让我进来。”
张太太觉得有趣,“陆少爷的意思是,先前并没有打算进来的意思。”
陆庆归边笑边点头,随后又探出脑袋左右看。
张太太瞧他似乎有话说,“你老是盯着我这屋子瞧做什么?难不成陆家的房子不比我这儿华丽。”
“非也。”
“那你看什么?”
“好看的房子有很多,但容易华而不实。父亲常说,无巧不灵,无生不动。房子装修得再好看,布置地再华丽,也只是个房子。唯一能赋予房子生命力的,是房子的主人。庆归方才初见这间卧房,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半扇落地窗后女主人窈窕的背影,彼时并未进门,便已有几分良辰美景之感。如今庆归仔细观望过后,终于尽数知晓了父亲所言的深意。”
张太太不知听了多少赞美的溢词,可陆庆归的这段话,令她心头一颤。随后便埋怨起自己来,这样精巧的鬼话,哄骗些没读过书的女子就算了,她怎么也要信以为真了,真是喝多了酒脑袋糊涂。
“陆少爷口才好,我比不过。”她掩掩说道,露出些许羞涩。
“张太太过奖了,庆归一向没规矩,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,母亲过世得早,父亲又没时间管我,才使得我娇纵成这般。”
张太太脸上挂着笑,两人一时间没话说,她便直起身子去够水杯。
她刚要喝,陆庆归又开了口,“张太太别唤我陆少爷了,唤我庆归就是。”
张太太看了看他,“庆、归。哪个庆?哪个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