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诏阳后你还针对公主府,将袁德厚之死怀疑到驸马头上,当着我的面质问他行踪,何曾将我放在眼里?

“而在沽阳陂,你更是趁我跌下马时众人不备,对驸马下了死手,以致于他失足坠崖,我才不得已跟着他一道坠落,当时苏敬纶立即抓住了我的脚腕。

“可你呢?你是在上面最安全的那个人,若你尽了全力,本宫又岂会坠落崖底,被越人所掳获?陶修文,本宫真要降罪于你,你自问可承受得住?”

陶修文冷汗涔涔,仰着头看长公主,眼皮直跳。

“微臣……愿意接受责罚。殿下,微臣知罪。”

他取出先帝御赐的匕首,双手呈上,低头道:“但微臣才从鄂州治灾而归,明面上并无过错,反而有功,殿下不好贬斥微臣……殿下实在恼了微臣,可亲自动手责罚,微臣出去后一个字也不会提。”

许亦心直起身,退开一步,冷冷地看着跪地之人。

这种时候还不忘提醒她不能杀他,虽然她的确没打算把他怎么样,但被他这样话里话外“胁迫”,感觉太不爽了!

陶修文等了半晌,没听见她动静,战战兢兢地抬起头,瞥一眼长公主,见她冷冷俯视着自己,心下骇然。

手都举酸了,他咬咬牙,将匕首收回,自己拔开刀鞘。

尤硕明警惕起来,松开抱臂的手。

“不脏了殿下的手,微臣自己来!”

说罢手起刀落,没等许亦心反应过来,刀子已经被陶修文自己捅进了胸膛!

“你——”许亦心惊得眉头狂跳,这陶修文,真不愧是苏敬纶带出来的人,对自己可真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