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同往外走,苏敬纶问起兰园戏楼的追查详情,陶修文遂将掌柜的证词一一说了,依那掌柜的说法,尤硕明的确在戏楼待了一个多时辰,过了申时才离开,没有作案时间。
“所以,你昨日的确鲁莽了。”苏敬纶停在车马前,转过来看他,分析道:“你我是亲眼见了他去过避雨阁,可他点的姑娘是潋滟,不是涟漪,而且进的房间也不是那一间,后面他出来时我们也是看到了的。你没有真凭实据,怎能在长公主面前对他发难?”
“是,属下没沉住气,连累右将军被殿下问责。”
“是不是问责,去了才知道。”苏敬纶将马鞭一弯,“你疑心尤硕明,我当然理解,那人总归也不是个好的,不知公主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,被他拿捏得死死的。”
“右将军何出此言?”
苏敬纶一笑,“你没看出来吗?咱们公主啊,忌惮他。”
陶修文脸色及其难看。
苏敬纶拿马鞭敲敲他手臂,“找到实证前,你就别去触他霉头了。他初来乍到,说出那话也是无心的,并非是有意嘲讽你。”
“……属,属下知道。”
“知道还这样喜怒形于色。要想不被别人刺伤,只能自己先学会放下,学会洒脱。”
出身青楼又如何?那些出身世家的公子哥们,有几个能完完全全靠自己的本事混到陶修文的位置?
苏敬纶还想安抚他两句,却见他眼睛一红,躬下身捂着肚子一溜烟地跑回镇抚司,一边跑一边说:“将军慢走,属下稍后再去递折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