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,有人开始叫价了。
“我出五十块买何先生的这幅画!”
“我出六十!”
“我出八十!”
展厅俨然变成了一个小拍卖场。
陈安东也是头一回办这种筹赈会,顿时有些慌乱,他正欲说话维持秩序,便听到后面传来一道声音:“无论其他人出多少,我都在他上面加一百。”
他说完这话之后,全场寂静。
外头小雨仍在下,且有渐急的趋势,冷得出奇,游廊上雕花描彩,被这雨天衬得格外鲜艳。
来的人渐渐少了,偶尔有一两个人从外头走进来,都要先咒骂一下这糟糕的天气,继而跺去满脚的湿,在门口的毯子前踩几脚才进去。
许长宁姗姗来迟,她是逃了一节课来的,借了同学的一把伞,走到这儿已经快到中午了。
她梳了两条马尾,穿了白色的高领衫袄,搭黑色长裙,在这种天气显得有些单薄了。
行健堂门口没几个人,她收起自己的伞,在外面抖了抖雨水然后放在门口。门口的雨伞多不胜数,她看了一眼,喃喃道:“今天居然来了这么多人…”
恰时,冷风一吹,她忍不住冻得打了个哆嗦。
“早知道多穿点了…”她嘟囔着。
她拍拍身上的褶皱,正准备进门,一扭头,便见一个人俯身拿起了一把伞。
不巧,那伞正是她刚刚放下的。
她瞪大了眼睛,拽住了他:“哎,你这人怎么回事儿,拿我的伞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