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慎重起来。
腕部隐隐发力,笔墨氤氲在一起,落在纸上,搅散了混沌。
起先,他是中锋落笔,沉着透彻,不疾不徐,中直藏锋,之后又稍稍偏转,欹斜尽致,勾皴点染之间,一株老干渐渐显露了模样。
照相机“咔嚓”一声,记录了这一刻。
金昌英同一群要员们说了几句话,也走过来看了眼何聿秀画画。
“这位就是那位何聿秀何先生了?”
黄半初听到身边金昌英的声音,点了点头,看了眼何聿秀的画,说:“这何大画家现场作画可是难得一见啊,先前我派人去求画,何先生可是连门都不让进。”
“哦?”金昌英笑了一声,“这么不给黄先生面子?”
黄半初摆摆手,“我哪有什么面子,人家是一流画家,架子大些,是可以理解的。”
金昌英看他一眼,“早有耳闻黄先生喜欢收些古董文玩,没想到对这书画也颇有研究。”
“实不相瞒,早年间日子苦,吃不上饭,我倒是什么都干过,还在那裱画店当过学徒。”黄半初淡淡道。
这话却是格外坦诚了。
金昌英不由得多看他两眼。
“何先生,您画的这幅画,也和筹赈会的其他作品一样出售吗?”有人问道。
正在这时,陈安东过来了,他忙对观众解释道:“当然,这幅也是出售的,价高者得,所售全部汇去四川。”
他此言一出,顿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