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在打雷时,才能见到他的恐惧,虽然只是有点恐惧,但也已经足够好玩。
村里地孩童因此总是爱在雷雨天,拖着锁链,将他捆到孤树下。
有好几次雷几乎就劈在他的头顶。
甚至有那么一次,雷就劈在他的身上,那是一种比放血还要难以忍受的痛楚,一瞬间,像要抽离他的灵魂,击碎他的天灵盖,要将他周身的血液全部释放。
慕朝害怕打雷,讨厌打雷,从普通的讨厌,变成了听到就小脸煞白,眼睫微颤,浑身发抖。
这日又落了雷雨。
铁篱笆又一次被推开。
江雪深光听着篱笆划过地面的声音都觉得牙酸,然后她看到一个看上去十来岁的男孩鬼鬼祟祟地张扬了两下,才走入了岩洞。
他胆子有些小,隔的这么远,都能听到他骨头打架的声音。
他手上握着一个瓷碗,又揣着一个剪子。
江雪深心一顿,知道又来一个放血的。
这些人,真把慕朝当牲畜不成?
小孩看不到江雪深,踌躇着还是来到了慕朝面前。
“那个……”他轻轻开口,黑黝黝的脸上透出玫红色的晕态。
慕朝只看着他,依旧没有什么情绪。
小孩鼓足勇气地掏出了剪子:“我住村尾,今天第一次来,我叫闫平良,以后请多指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