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一亮,舒温如就整顿曦国大军,按照众将士昨夜商讨出来的法子,主动出击。
曦国大军是幽州军几倍有余,从人数上看,他们占据绝对优势,若是硬碰硬,幽州军不是对手。
舒温如一身戎甲,端坐于马上,静静地注视着钱玉关下的幽州营帐。
有密信来报,幽州的境况已被瞒下,朝廷不知幽州事态紧急,并无援军襄助,幽州已是强弩之末。
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,即使是用人命去填,今日这一战也得拿下。
只要这一战赢了,幽州必是曦国囊中之物,届时昭国门户大开,曦国只要趁机出兵,就能重新划分两国疆界。
身旁的亲信副将跃跃欲试,迫不及待想要挣一个头功,舒温如受到他们的情绪感染,踌躇满志,一时间也畅想起大败幽州军后的场景。
随着军号声响起,舒温如挥手示意,曦国大军倾巢而出,出钱玉关,冲向了幽州军。
两军交战,士气为先。
程关月打头阵,他是幽州军的主心骨,相比裴折,幽州军还是更相信程关月的,裴折能振奋士气,却没办法在初来乍到之际就得到众人的信任。
“冲啊!”
随着一声长喝,程关月手握长刀,率先冲向曦国大军,在他身后,幽州将士步步相随,和敌军缠斗起来。
裴折双手执鼓槌,左右开弓,他深谙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的道理,每一次击鼓都用尽了全力。
鼓声震天,与兵戈碰撞声交织在一起,给遍地黄沙和溅开的血水铺开底色。
裴折击鼓击得酣畅淋漓,身后跟着他的少年却有些担忧,欲言又止。
裴折身上受了伤,不重,战场上刀剑无眼,生死有命,他第一次上战场,受一点轻伤已是幸事。
少年不敢打扰他,但又想提醒他注意伤势,半晌也没开口,只呆呆地站在他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