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温如行至桌前:“我该多谢先生的。”
“谢倒不必,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皆为利往,我帮你也是为了自己。”金陵九淡声道。
舒温如韬光养晦,隐忍多年,又怎可能是没有脑子的草包。
两人都不是善茬,来往机锋频现,便是明面上夸,话里也藏着绵针。
舒温如解下披风,自若的挂好:“先生此次过来,想必不是为了我一句谢吧,有事不妨直说,若是能帮上先生一二,该是我的荣幸。”
金陵九也没拐弯抹角:“三皇子权势滔天,自然能帮上,如今震慑之力已成,还望三皇子退兵,停止攻打幽州城。”
“哦?”舒温如轻笑一声,“先生这是心软了?”
金陵九没否认,一边落笔,一边提点:“三皇子根基未稳,还吃不下昭国,若是继续徘徊,小心被人在后背捅了刀。”
舒温如脸色忽变,过了会儿,突然道:“先生如此关心昭国,不惜以身犯险,之前为何又怂恿我出兵?”
“我本以为有些东西毁了也不在意,但而今才发现,不是那么回事。”金陵九将笔撂下,“便是要毁,也得我亲自来毁。”
舒温如停顿一下:“你究竟是谁?”
金陵九瞥他一眼:“与其操心别人,三皇子不如管好自己,你的兄长可不是个会任由你捏圆搓扁的人。”
舒温如目光如刀,杀机突显:“你只身入我营帐,就不怕走不出去吗?”
金陵九站起身,慢慢来到他面前:“我若是出了差池,不止三皇子,这营帐外千千万万的人,都得与我陪葬,三皇子可相信?”
这是明晃晃的威胁,舒温如攥紧了拳头。
金陵九嘲讽一笑:“某孑然一身,权势如浮云,死便死了,刚知晓权力为何等东西的你,可舍得入土埋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