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那几个箱子,两只里满满的放着布料,想来是父兄给她攒的家当,一只里是两床新棉被,容娘从针线萝里拿了剪刀,将一匹石青色棉布搬出来裁,裁下够做两身衣服的料子,叠的方方正正用一大张桑皮纸包好。
又快步去厨房打量了一番,从橱柜里拿半包红糖,取下挂在后檐下的最后一只风干鸡,将这些放进一个竹篮子里,棉布裹着桑皮纸放在最上面也不怕脏,缝隙里又塞了一瓶玫瑰花露。
“就这几样,你告诉刘大哥和刘娘子不要嫌弃,我回来的匆忙准备不周道,日后再登门拜谢”
“这几样尽够了的,单这玫瑰露就是乡下人家摸都摸不着的好东西呢”
“往常你也不是没见过我们蒸花露,值当什么,实在手头没东西才拿它凑数呢,我们家在上河没根底,刘家待我父兄亲厚,他家娘子喜欢最好,我不方便这时候出去走动,到底是礼数不周”
“知道了,讲什么礼数不礼数的,乡下人跟我们府上可不一样”
“一样是五脏六腑的人,谁还多出个玲珑心肝?好了,你快去吧”
临福也是想跟多说几句话宽慰宽慰她,打趣儿了几句便出门,往刘家走去。
第5章 面疙瘩汤
容娘打了水喂马,又倒些在铜盆里端进屋去,拿手帕擦擦手脸和头发。
头上那些珠翠钗环在马车上就卸下来了的,她坐在梳妆台前把发髻解开,一半头发用木簪挽了挽,剩下的披散在后背用刚撕下的一条麻布带捆起来,她抓着发尾顺到身前,对着铜镜用小木梳慢慢梳,恍然觉得铜镜里是一张陌生的脸。
从前没有这样好的头发,常年在外四处跑,一头齐肩发每天日晒风吹,又从不养护,颜色浅淡质地干燥,往往是一大把捆扎在脑后,不加装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