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胡人们暂停一瞬后依然张狂而肆意的笑,他们带扳指的首领拎起阿岁的头颅,向容娘走来,踩着容娘背脊的胡人松了脚,又扯着她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。
那胡人拎着阿岁头颅悬在容娘眼前,故意要看她满目仇恨,泪流满面的样子。
容娘被迫抬头,她眼睛里混进了砂石,不住的眨动着,眼白里布满红血丝。
阿岁还带着惊惶表情的头颅就那样被人随意的拎起来,那胡人洋洋得意的嘴脸靠近来,容娘无法往后躲避,她紧咬着下唇,嘴角渗出血来。
“大越朝的男人没种”,那胡人扔掉阿岁头颅,抬手捏着容娘下巴,用手指去掰她紧咬的牙关,用不熟练的大越官话嘲笑她,“大越朝的女人,无用”
话音未落,一道破空声响起,那些胡人的嘲笑戛然而止。
容娘身后抓着她头发的胡人应声倒地,一支箭矢从他额心穿透,甚至没有血液渗出,随之而来更多的箭矢,马蹄声也越发清晰。
“走”,胡人头领没再管眼前的大越女子,站起身一刀劈开几支羽箭,往远处看了眼,召唤同伴上马,他们一行出没涂山只为劫财货,不到不得以,是不会跟西州军起正面冲突的。
流矢仍旧从身后来,有一支羽箭擦过容娘耳侧,削去她一绺鬓发,她错愕回头,另一支箭矢袭来,在她侧脸留下一道血痕。
容娘赶紧抱着头俯身贴地,她心里太慌乱了,知道身后来了西州骑,得救的庆幸转瞬即逝后却生起莫大恐惧,那两支流矢让此刻的她觉得,他们仿佛并不在意她这样无辜百姓的生死,相较而言,多留下几个胡虏性命,大概是对北地更有利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