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予娘年岁不小,回京来是为择婿”
顾谨又看了眼容娘,予娘偷跑去上河的事情他是知晓的,那时他人在云中城,黎群光要娶一位陈姓女娘的消息传来,他气的一剑斩断庭中桂树。
但又知容娘不是轻易能被裹挟着做决定的人,他没有立场阻止,倒是闻人予气冲冲跑出了西州城,后头又被黎群光派的人送回,军师大怒一场,险些对个女娘动用家法,叫人拦下来,闻人予自那时起便被卸下军中职务,拘在闺中。
“等她择定夫婿,我与阿容再上门道贺”,黎群光态度坦荡的看着顾谨,“你无需多做试探,我满心只有阿容,不会让她受委屈”
容娘轻笑,回握黎群光温度炽热的手掌,并不介意顾谨提起闻人予,她至今还能记得那位予娘咄咄逼人的姿态,脾性相当率直暴烈的样子,只是没想到,如今也要随家人回京城择婿了。
女娘婚事,也不好过分议论,顾谨喝着芝麻茶,不再提起这些事,转而聊些北地趣事给容娘听,或是黎群光从前的一些事迹,很快便到晚饭时候,容娘这才起身去厨房忙活。
她出去后,顾谨和黎群光才又说了些公事。
黎群光被弹劾一事似乎只是个小小试探,自雍王伏诛后蛰伏至今的诸方势力,却在这以后都开始活动起来,暗地里使了些绊子,做了些手脚,无关痛痒却又让人厌烦,平远王回京后的处境本就不大顺畅,如今更是有些步履维艰的感觉。
“若能一世在西州,便能一世快活”,顾谨想起阿姊,“可万事不由人”
“人定胜天,万事无惧”,黎群光扒拉火盆,将那几个小红薯扒拉出来放进小箕抖了抖灰,塞进顾谨手里,“家里没有雇仆,我要去厨下帮忙,杨青带着小睿在隔壁,你去找他们吃这个”
晚饭后杨青洗碗,容娘收拾小孟和焦榆住过的那一间屋子给顾谨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