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扬州守备羸弱不堪,擒他不费吹灰之力,没有受伤,你放心”
容娘抬手轻轻揉按他脖颈,“你北地拼杀十年才挣得武将出身,我不会阻你听命行事,可群光,你从前无所顾忌,动辄拼命,往后我不许,你要时刻爱惜性命”
“我知”,黎群光没有多做承诺,他依旧不畏死,只是现在多了个要拼命活的理由,为容娘。
黎群光洗完澡拿着布巾擦头发,刚好送饭的人提着大食盒来,厨下皆换了值得信任的顾府家生子,一应吃用都换了新的,容娘谢过小厮,边喊杨青和小睿出来,边去小厅摆饭。
有熏鸡和糟鸭的攒盒儿,干菜烧的排骨,浓油赤酱咕噜肉,蒸过又浇上热油的翡翠卷,椒粉腌制的天茄儿,并满满一盆的粳米饭,想是考虑他们这儿两位军爷,胃口大,分量十足。
杨青昨日托大,早起更难受,容娘给他煎了药,喝罢一直恹恹卧床,好在小睿愿意陪着他,两个吃完饭又窸窸窣窣钻回房里,玩儿小睿的玩具,那是顾诤送的一套华容道。
午后闲下来,终于有空梳理梳理这次的事儿,黎群光发还未干,今日难得晴好,搬来两把椅子,两人坐院里说话。
“他们是天潢贵胄,争的是至尊大位,做些谋算是在情理之中,却没立场要毒杀顾府女眷,半点好处也无”
“那厨娘子骨头硬,咬死了说是扬州守备安排,反而更显可疑”
“后头的就涉及到顾府一些家事,我没再过问”
黎群光讳莫如深看了眼京城方向,低声说,“阿容,人心诡谲,我此番受教,若往京城,你我阿青,都要提起防人之心了”